老饭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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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篇旧文,两年前写的。
老饭店不是个饭店,而是个老宅子。
20年前我们家搬了家,之前一直和我们生活的爷爷奶奶留在了老宅子。爷爷奶奶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,我的父亲是老幺,按照家乡习俗,爷爷奶奶和最小的儿子生活在一起。
但20年前的那次搬家,爷爷奶奶留在老宅没有跟我们一起走,他们大概在老宅子又生活了七八年,才再次搬到了我们家。在那七八年里,老宅子被爷爷奶奶的四个孙子称作“老饭店”。
我是他们最小的孙子,也最得宠。
大伯二伯家的孩子比我大很多,在我读初中时他们就已经外出务工了,只有过年才回来。年三十那天爷爷奶奶会到我们家过年,大年初一去大伯家,因为大伯是年初一的生日。
之后爷爷奶奶会喊几个孙子到老宅子吃饭,“老饭店”也因此得名。
老宅子很旧,厨房与堂屋之间是一条砖头铺的路,高出两边很多,两边都是泥土地,院子外还有棵银杏树。老宅子被爷爷奶奶收拾得很干净,吃饭的桌子是爷爷自己用木板做的,小凳子也都是上了年头的老物件。
土灶里炒几个菜,鸡鱼肉蔬一并上桌,分量都不大,装在古色的碗里,看着就显得精致。爷爷拿出两瓶放了几年的洋河大曲,是现在市面上已经绝迹的普优、普曲,倒进那个用了很多年的金属酒壶里,放炭火盆上温热。
爷孙几个就这么喝着聊着,晌午的太阳很暖和。我那时候还在念中学,不能喝酒,就看着他们喝,心里馋得很。
喝酒用的小酒杯,一杯酒大概有二钱,推杯换盏间不知不觉就二三十杯下肚了。爷爷喝酒不贪杯,但三个堂哥不管这些,一会儿工夫就喝得脸红脖子粗,大声嚷嚷着要灌对方酒,爷爷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,红光满面。
奶奶这时候还在厨房忙碌着,喝起酒来时间过得快,冬天的菜也容易凉,她还要忙着来回热菜。等忙活得差不多了,奶奶也会过来喝上两盅,她不胜酒力,但这时候是一定要喝上两杯才好。
等我后来到了喝酒的年纪,“老饭店”已经关张了,逢年过节我会陪爷爷和父亲喝几杯,这时候奶奶的身体也大不如前。如今奶奶已经离去了十余年。
我时常想起老宅子,梦里也经常遇见奶奶,幸运的是爷爷还健在,但终究是近百岁的老人家,身体衰老得厉害。我每次回家他都很高兴,会不顾医嘱拉我喝两杯,平常日子里他早已是滴酒不沾。
我经常会和老婆讲过去的事情,很遗憾老宅子竟然没有留下半张照片,她只能在我的讲述里想象那是种什么样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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